簡單概述
李志偉,男,1973年生於北京。在四川江油縣生活至國小二年級,對四川的山水留下美好印象。1982年隨父母調至安徽合肥,1991年以高分考入全國重點工科大學,所學專業是電力系統及其自動化。1995年畢業後分配到江陰夏港電廠,因不滿電廠呆板無聊的生活,1996年辭職,回合肥當自由撰稿人,開始 全面創作童話。1997年參加魯迅文學院第一期兒童文學作家班,榮幸地成為“黃埔一期”學員。1998年隨女友到江蘇無錫落戶,在高中教物理。2001年再次辭職,安心寫作。
作品以童話為主,創造了“李大奇”、“劉佳佳”、“懶蛋博士”、“糊塗大偵探”、“小嘎巴豆”等眾多形象突出的童話人物。童話以熱鬧、幽默為主,現代感極強,屢獲讀者好評。李志偉的童話與80年代單純熱鬧的童話不同,某些作品中含有極深刻的人性反思。除了童話,還創作了大量的少年科幻小說,多以中、長篇為主,還出版過一本15萬字的長篇校園小說。同時參與卡通片的編劇工作,包括《沒頭腦和不高興》、《藍貓數理化》、《水滸傳》等。
至今已在全國報刊發表短篇800多篇,出版作品24本,包括《玩具爸爸》、《爆米花馬戲團》、《克隆風暴》、《智慧基因》、《網路大盜》、《霹靂果傳奇》、《天使之怒》、《童話鎮——失落的童心》、《大學的月亮》(小說),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的“李志偉童話酷”四卷,福建少年兒童出版社的“李志偉系列童話”四卷等。作品多次入選“中國最佳童話”,以及各種選集。曾在一年內囊括兒童文學三大核心刊物的年度優秀作品獎,還榮獲第三屆兒童文學俊以獎、台灣第十屆九歌現代兒童文學獎等。
現遠離工作和塵囂,在風景如畫的太湖邊寫作。
描寫李志偉的文章
太湖邊的快樂狂想 ——告訴你一個真實的李志偉 李學斌
在當代兒童文學作家中,李志偉是一頭特立獨行的鹿。
和兒童文學青年一代中,許多人中文系科班出身,甚至擁有兒童文學專業碩士、博士學歷不同,志偉出道前接受的是地地道道的工科教育。可是,他卻閒庭信步般將兒童文學“玩”得很轉。且不說他數一數二的創作數量,單就童話、小說、故事等體裁;科幻、魔幻、偵探等題材一一涉獵、無所不能這一點來說,在兒童文學中,也幾乎是無出其右者了。
志偉的兒童文學天分還表現在日常生活里。人說兒童文學作家,本質上都是孩子。志偉似乎更是如此。志偉是個大玩家。據說,他對網路遊戲的熟悉程度,完全不在專業人士之下。不管哪一款最新流行的遊戲軟體,或者玩法,他都了如指掌。不止如此,他對一切在孩子中間流行的新鮮事物,都保持著高度的敏感和好奇。這讓他筆下的素材和構思總是維持著一種鮮活的樣態,也讓他的心靈始終與孩子們的生活保持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在魯迅文學院的時候,志偉是桌球王子,看他人高馬大,打球動作又那么舒展,於是大家盛傳,他是專業桌球運動員出身。有天向他求證,他說;什麼呀,我原來是打籃球的。一個打籃球的,卻把桌球“玩”得如此出神入化,可見,志偉的確會玩,觸類旁通的悟性可謂不凡。
當然了,最能體現志偉天分的,還是他的作品。讀志偉作品,常常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他寫童話、寫小說,寫科幻,寫魔幻,也像他“網飆”、“打球”一樣,跟“玩兒”似的。這不是說他寫作態度不嚴肅,遊戲文學,而是他編制故事那種遊刃有餘的狀態和駕輕就熟的才情,常常讓人讚嘆。他似乎能從花鳥魚蟲任何角度,天上人間各個層面引發故事,而且,他的故事裡,主人公常常上天入地,時空穿梭,奇思妙想不斷。讀志偉的作品,時時感覺他的才思如奔涌而下的河流,有時儘管因流速過快,無暇停頓篩選,不免泥沙俱下,但那種滔滔不絕,摧枯拉朽的氣勢是讓人驚憾的。看志偉的作品,你不用擔心故事會枯竭,想像會衰退,更不必存李郎才盡的杞人之憂。他的才思,正如同夏日裡雪域高原消融的冰水,總是源源不斷的。
幾年前,我曾應邀寫過他的評論。那是一套他和別人合作的魔幻小說。那時,《哈利·波特》剛剛在中國登入,文學界魔幻之風肆虐一時。記得最初拿到四本一套的“校園魔幻”時,很為志偉捏一把汗。我擔心自己讀到的又是似曾相識的“魔法學校”和“女巫”“飛天掃帚”一類。可是,實際的閱讀過程大出我的所料。他以網路遊戲為素材結構的故事著實讓我驚艷了一把。書中,志偉讓主人公在現實和虛擬中自由穿行,也讓人性和成長在不同的時空里逐漸裸露、呈現。當時,我一口氣讀完,掩卷之後,是由衷的讚嘆。那種閱讀感覺,後來都寫進了那篇題為《再造幻想之門》的評論里。
由此,我也得出一個結論,志偉是天分很高的兒童文學作家。
其實,生活里,志偉也是個很童話的人。為人處世,有很孩子氣的一面,少世故,不圓滑,從來不藏否自己的好惡。尤其在感情上,在與人交往中,這一點體現得尤為明顯。這在一些人情練達,時世洞明的人看來,未免有些幼稚,不成熟。而我卻以為,這恰恰是志偉的可愛之處。這一點和他作品中超凡的想像力是息息相關的。
前不久,志偉特為我主編的《讀友》雜誌寫來了一篇童話《狂想牧場》。我一看,哈,果然是狂想。典型的李志偉風格。別人想編也編不出來。三個小章節分別為“牧魚”、“牧鳥”“牧 人”,還沒等看完,我就笑翻了。故事裡,有這樣的細節:“作家久久木拿出牧笛一吹,魚群就排著整齊的方陣,嘩嘩嘩地游進魚庫!”如此異想天開,恐怕也惟有志偉可以做到。
善於狂想的李志偉許多時候卻是個靦腆的人。有些不苟言笑,有些沉默寡言,有些憂鬱落寞。這樣做派和他作品中的神采飛揚大相逕庭。虛擬世界裡,藉助於主人公和故事,他的聰明才智和俏皮話汩汩滔滔川流不息。而到了現實生活里,他常常卻深沉得讓人“生疑”,有時甚至還有些“呆滯”。對此,作家、評論家安武林曾用“寂寞深處的花朵”來比喻,以為那是志偉“寂寞高手”的無奈和少人理解的孤獨。而我,更願意將此理解為志偉生性如此。童話、小說里的活潑、熱烈、濃墨重彩和生活里的深沉、落寞,靦腆羞澀是他個性、氣質的兩面。哪一面都是真實的。缺一就不是李志偉。
無論現實中,還是想像里。志偉總是將許多看似自相矛盾的東西奇妙地統一在一起。這是一種本事。
志偉作品的最大特色是有趣。閱讀他的作品,不要總想著去尋求什麼微言大義,不要總渴念著什麼引領提升,不要老牽掛著什麼守望關切,就是好玩、放鬆、生動。閱讀時,沉浸在故事裡,怡然自樂;閱讀後,回歸到現實中,快樂綿延。這就夠了。
“開心校園”系列就充分體現了這個特色。閱讀這個系列故事的第一感覺很強烈。趣味是貫穿始終的。字裡行間瀰漫著一種自然落拓的、狂野不羈的生活氣息。學校是開心學校,主人公叫白天,巴豆,花朵。帷幕剛剛拉開,觀眾已經樂不可支了。一行行讀下去,更是忍俊不禁。許多時候,志偉文字和情節的趣味如同涓涓溪流,不經意間,就撓到了讀者的“癢處”,沒有故做姿態,也沒有強顏歡笑,敘述和想像是遊刃有餘的。這顯示了作家對生活的熟稔,以及對這個年齡段孩子天性的瞭然於胸。
印象最深的是《五年級“狗班”》。故事寫一群小學生和一隻流浪狗的故事。流浪狗的遭遇有點像著名的動物小說《白比姆,黑耳朵》里那個命運多桀的小主人公。尤其是結尾,流浪狗沿著鐵路線尋找“開心學校”那種傷感的調子,很有幾分煽情的效果。但是,志偉不是前蘇聯作家特羅耶波爾斯基,志偉似乎不喜歡悲劇的表達,他習慣於把一個悲情的故事,完全當成喜劇來寫。於是,閱讀的過程中,體味更多的是快樂,而不是感動。這和志偉寫作的出發點有關。
在《白比姆,黑耳朵》中,特羅耶波爾斯基是借人寫狗,那隻白肚皮、黑耳朵的小狗是故事的核心,聚光燈始終照耀著它;而《五年級“狗”班》里,志偉是借狗寫人,寫一群孩子動感而愜意的生活,那隻不知來歷的小狗僅僅是一種線索、陪襯,作家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總之、區別是顯而易見的。這是兩個層面的作品。
也就是說,同樣的素材,在不同的寫作者筆下,會有不同的面貌。志偉的才能不在於寫沉重、寫悲涼、寫憂傷、寫苦難,而在於表達輕鬆、幽默、狂野、搞笑。即使一些悲情、憂傷的題材,讓志偉一倒騰,也總能產生一些“搞笑”的、令人支頤的效果。
總而言之,系列故事裡,趣味的元素是氣象萬千的。逗趣好玩的情節和語言處處可見。這裡隨手拈出幾例:
之所以當上班長,一是因為學習成績好,二是因為品德好,三是做事有板有眼,決不亂來。比如說課桌上分隔男女生的“永遠的三八線”,她就嚴格按照“三八”來分割:白天占三,她占八。
走出校門,遇上滾滾人流、車流、音流。司馬老師說不可以隨波逐流,所以兩個人站著沒動。
如果沒有巴豆在屁股後面跟著,對於白天來說不啻是世界末日。跟屁蟲的好處太多了:吃零食替你買單、踢球替你傳球、出事了還能替你頂罪!
開鎖,拉門。永遠走在最前頭的老媽僵住了。不,不是象哈爾濱冰雕一樣僵硬,而是伴有帕金森綜合症似的不可抑制的顫抖!老媽的嘴也象中國名菜“開口活魚”,光是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五年級“狗”班》
牛猛高興極了,晚上睡覺笑醒了好幾次。戀愛的感覺真是臭哄哄的……嗨,是臭襪子放在枕頭邊了!——《我的班級我做主》
閱讀中,我時常感到,志偉在調控生活和文學的距離上,確有獨到之處。他總試圖將現實和虛構,寫實和誇張的關係維持在一個均勢上,這讓他的故事顯得輕靈快捷。不動聲色中透著機鋒,嬉笑逗趣里藏著深沉。從這個意義上說,志偉的寫作是智者的寫作。
需要說明的是,“開心學校”系列,儘管總體上洋溢著風趣、幽默、調侃、玩鬧的色彩,但是就整體而言,志偉也不是一味的逗趣,還是有作家的社會擔當、道義責任在裡面。
《五年級“狗”班》中,當小狗被一次次遺棄,都是孩子在始終追隨,關心它的下落。在孩子心裡,生命的價值是高於一切的。志偉想表達的是,關愛生命,是人的天性,哪怕是一條小狗。
《我的班級我做主》看起來是一群孩子的玩鬧。實際上,恰恰折射了孩子們美好而本色的情感與心靈。他們成立了“拯救破碎家庭行動小組”為挽救同學楊柔瀕臨破碎的家庭而奔走;他們請來“外援”,想彌補學校因“偏科”而帶來的榮譽空白……最後,連呆板、固執的劉校長也承認,“我的班級我作主”活動,取得了決定性勝利!
《男生女生大作戰》寫出了一種理想化的,溫情而詩意的師生關係。《校園對抗賽》則可以看成是曾經做過教師的志偉用文學實踐教育理想的一種嘗試。
很贊同安武林對志偉的評價:
他是兒童文學作家中少有的一個多才多藝的作家,他只是想讓遊戲精神貫穿在自己的作品中,給孩子們真正的快樂和真正的自由。也許他急於表達自己的文學理想和文學主張,以至於人們都來不及思考他作品輕鬆和幽默之外的道德和社會價值。也許因為他沉醉在和孩子們交流和遊戲之中,也許他醉迷於自我表達和自我創造的世界的之中,甚至都顧不得精緻和精細的更高意義上的追求了,這種疏忽和遺漏恰如孩子們因為太專注於遊戲而顧不得身上沾染上的一點塵埃和泥巴一樣。這種缺點是可愛的品質。他的激情和靈感不給他喘氣的機會,所以傳世之作並不是他的理想,孩子們喜歡才是他需要認真對待的問題……
的確如此。文學本來就是多元化的存在,非此即彼從來就不是一種客觀辨證的態度。志偉不是那種處心積慮想給自己的創作貼上經典標籤的作家,因此,我們也根本沒必要用那種天長地久的尺度來丈量他和他的作品。
這一點,志偉自己也很清醒。在諸多場合,他總是喜歡引用契可夫的一句話來表達自己的堅持——大狗小狗都要叫。是的,大狗小狗都要叫。大狗小狗都是動物王國里不可或缺的成員。只有他們一起叫,此起彼伏地叫,世界才真實鮮活,才顯出勃勃生機。志偉自謙為“小狗”。他當然有這么叫的理由和權利,誰也無法干擾他,制約他。
這同時也說明志偉在創作上有自知之明。古人云:人貴有自知之明。能自知者,必成大器。信夫。
志偉常年住在無錫。無錫有天下聞名的太湖。美麗的太湖滋養著他的兒童文學心情,難怪志偉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